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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三郎也没吭声,心里只觉得这位朝真帝姬有些古怪在身上。
西夏得了金人的封,从此给金人当起大侄子,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尤其传不到兴元府。
但朝真帝姬不仅知道,她还清晰地表示她预见到了金人和西夏联合攻宋。
西夏在边境上的小动作已经越来越多了。
但朝廷不乐意知道,官家更不乐意知道,所有人都一厢情愿地做着美梦,认为金人只要灭了辽,自然会回北方盘踞,天下就算太平了。
有不靠谱的小道消息说,官家甚至还给辽主写了一封信,请他来汴京居住!
官家!给!辽主!写信!请他!来!汴京!
要不是官家的信不容易送到辽主手里,只能千辛万苦在边境线上跑来跑去,种家军还没那么容易听到流言,但不管怎么说,这风声已足
够给大家惊得屁都凉了。
官家也许是圣主仁心(),不忍见兄弟相称的辽帝四方遁逃;也许是运筹帷幄(),想手握一个辽帝,从容同金国谈判,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让听说这事儿的武将很想吐槽:您配吗?您又不是没刺激过金人,张觉而今何在啊?
当然,大家都由衷希望这事儿是假的,但不管是真是假,金人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朝真帝姬在边境线后方建起这样一支军队,人数虽然还不多,但是满额,不吃空饷,又是脱产士兵,粮饷给足,甚至还有信仰加身——已经足够成为一支力量。
她甚至还懂得藏一手拙!试探一下他们!
但他这些想法都没对儿子说出来。
“十五郎想求仙符,是他一片纯孝之心,”他板了一张脸,“你怎么不求?”
没考虑过父亲是不是也想喝符水的小种子就懵了。
“不带些别的土产回去吗?”他很茫然,甚至有点怯懦地问。
父亲骑在马上,左右环视一圈,“你看看这里除了符箓,还有什么别的土产?”
三泉的道又开了,有商队慢慢地进了兴元府,带来的商品不多,但这是个好兆头。
物价平抑还需要些时间,等周边地区将物资运送过来,危机就会渐渐解除了。
但眼下南郑城里还是随处可见符箓。
百姓们刚开始是用它去灵应宫换油盐粮米,或是给家里人看病,后来这些生活必需品是有了,家里生病的人也痊愈了,但有些人手里还有多换出来的符箓。
不能真拿去供三清,也不舍得烧水喝,再考虑灵应宫每日发的符箓并不很多,有人就拿它同重新开张的商铺换了别的商品。
商铺竟然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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