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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歌嗤笑道:“一月打碎三个茶碗两个花瓶,放到别人家,早把你屁股打开花了。”
赵茯苓俏脸一红,转而笑吟吟道:“那是谁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对吧?”
李桃歌摇头苦笑,翻起了老祖心得。
赵茯苓怕孩子冷,生起了暖炉,岂知出生在安西的孩子,对于湿冷根本不怕,炉子升起没多久,脑门蒙上一层细密汗珠。
李桃歌看书修行,谁都不敢惊扰,平安如意被颠簸的倦意浓厚,趴在绣凳沉沉睡去。
日落之后。
铛铛两声轻响,叩在车尾。
“主子,到芙蓉城了,是在城中过夜,还是去前方驿站歇息?”
李桃歌没有立刻答话,矮身走出车厢,与充当车夫的贾来喜并排而坐,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千年古城,缓缓说道:“这里是纳兰家祖地,上古时期便是名城,出过宰相,出过王侯,如今更是飞出一只金凤凰统率东宫,仅凭底蕴而言,怕是没几座城池能够媲美。”
贾来喜从来不会长他人志气,折自己威风,漫不经心道:“琅琊城也不差。”
李桃歌神色恍惚道:“当年圣人从王到皇,一路披荆斩棘,所借用的兵马权势,有一半来自于纳兰家。可匪夷所思的是,纳兰家并没有像猜测那般,从龙功成后,在庙堂只手遮天,反而极少有族人去朝中做官,也就是前几年,纳兰烈虎去了太子府,国舅爷当了不到一个月的兵部尚书,这和赵之佛冯吉祥等人的境遇,天差地别。”
贾来喜闷声道:“我是一名武夫,不会打官腔,若是想闲聊,咱好好说话,若是在这打哑谜,恕不奉陪。”
李桃歌绕起手指,自言自语道:“我在猜……圣人和皇后之间,是不是也会吵架拌嘴,如同平常人家那样过日子。”
“闲的你!”
贾来喜没好气道:“像你这种货色,流放一万里都不冤。”
李桃歌嘀咕道:“两年之前,皇后派第五楼埋伏在白河,想要以杀掉我为引线,从而试探世家党的态度,没曾想到,圣人即刻封父亲为右相,大力扶持世家党,这一龙一凤,像是在唱对台戏,越品越有滋味。”
贾来喜无所谓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一个为己,一个为了儿子。”
李桃歌细细琢磨一番,惊叹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贾大哥,你不是不擅长权谋算计吗?咋能一眼看个通透。”
“我是不喜欢,又不是傻。”
贾来喜撇嘴道:“世上就你一个糊涂虫,仍旧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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