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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凭皇上做主。”
殷稷目光扫过朝臣,这种案子一般是要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的,然而他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对方却都躲闪开了。
他们算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和世家并无牵扯的官员,可无牵扯不代表敢得罪,谁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
殷稷扯了下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朝臣勾连,朝政混沌,果然是时候造一把刀,一把只能被他用的刀来斩一斩这乱麻了。
“朕决定设清明司,专查此案,司正就由朕身边的人担任吧。”
朝臣都是一愣,清明司?
为了查个舞弊案子,要特设一个衙门吗?
朝臣里隐约有人察觉到不对,可眼下谁反对就像是谁心里有鬼一样,最终在朝臣的各怀心思里,设清明司一事被确定下来,衙门不设在六部,而是在宫墙之内。
此举也就意味着,这个新衙门不受任何已有机构的管辖。
在朝臣们的惊疑不定里,蔡添喜高呼退朝,殷稷解决了一桩心头事,难得没去御书房而是回了乾元宫。
他心情不错,一进门就去寻谢蕴,虽然朝政之事他不大会和旁人提起,但这种时候还是愿意说一些的,如果谢蕴肯乖一些的话。
可他环顾乾元宫,内殿外殿都找了个遍也没瞧见人,刚才的好心情顿时飞走了:“人呢?又躲起来了?”
虽然没指名道姓,可蔡添喜还是知道他要找谁,连忙让人满宫里去找,等人都被派出去了他才想起来还得给殷稷泡清心去火的茶。
可贴身伺候的人已经走了,他只得抓了个院子里伺候的宫女让她去,但那宫女头一回在御前伺候,心里十分紧张,偏殷稷的脸色又不好看,她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就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茶不偏不倚全都倒在了殷稷大腿上。
“奴婢该死,皇上饶命!”
殷稷:“......”
“滚下去。”
宫女连滚带爬的下去了,殷稷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龙袍黑着脸进了内殿去更衣,衣服刚换好,谢蕴就被找回来了。
他忍不住咬牙:“你还知道回来?”
谢蕴远远地站在门口行了个礼,一点要靠近的意思都没有。
殷稷越发恼怒:“你戳在那里干什么?看不见朕换了衣裳吗?还不拿去浣衣局?”
谢蕴这才走近了一些,将丢了一地的衣裳捡起来,团成一团就往外走,殷稷察觉到不对,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
谢蕴挣了挣,没能将自己的手拽出来,只能放弃:“按照皇上的吩咐,将衣裳送去浣衣局。”
殷稷脸色更黑,他的确是这么吩咐的,可是——
他将团成一团的衣裳抖开,拿出了一条底裤,咬牙切齿的看着谢蕴:“这是朕贴身的衣裳!”
的确是贴身的衣物,上头还带着殷稷的味道。
谢蕴微微侧开头:“奴婢会记得提醒浣衣局洗的仔细一些。”
殷稷一哽,脸色涨红,他贴身穿的衣服,谢蕴怎么能让别人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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