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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无论朝廷还是各地节度使,都没钱。
临近四道还好说,毕竟近,真心想要回家,当逃卒,踩着脚板子也就回家了,远在江北的武宁军也调去了几千人,这几千人想要从象州回武宁,可就难了。
古莲娘将信放在一旁,敛袖磨墨。
“此事得快些告诉大人才好,若是象州生乱,戍卒们哗变北上,咱们平卢靠近武宁,还是得早做打算。”
“依我看,若真的武
宁生变,咱们大人可能会奉旨南下。”一个穿着素衣的男子倚在门上,“现在都知道咱们平卢节有钱,至少是出得起军费。”()
古莲娘磨好了墨,看向说话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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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推官说的对,此事也得告诉大人,依我看,若朝廷真是派大人南下,大人未必会拒绝。”
推官梁褚眉头紧皱,这四年间,平卢节不涉朝中纷争,只做闷声发财一事,现在各处都还是要花钱的时候,要真是派兵南下,什么水坝、学堂、蓄洪渠只怕都要耽搁。
“庐陵书院距离象州不远。”
古莲娘轻声说。
“哪怕是为了山长,大人说不定也会主动请缨南下。”
梁褚闻言,轻轻一叹。
“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重义。”
远在繁京的平卢节度使孟月池并不知道自己还得了个重情重义的评语。
她此次入京述职,随行除了出身世家的裴文姬之外,还有两个科举晋身的幕僚张方平和公孙馨,繁京之地有许多谋求科举入仕而不得的士子,现在平卢有钱又太平,就是缺人才,这三人就是她带来繁京的三把锄头。
“旁人也就算了,文姬,你怎么还把你堂兄都写在了名册上?太子左率府录事参军……他在繁京有职有衔,怎会轻易离开?”
裴文姬嘿嘿一笑:
“自从去年陛下病了一场,现在繁京城里的各位郡王都像跳蚤似的,他这个录事参军当得可很是不安稳,大人你给他一个七品的流外武职,我能把他给说走。”
孟月池闻言,提笔在“裴承康”的名字下点了一点。
裴文姬的堂兄出身将门,家学渊源,孟月池还真是有些感兴趣。
七品的流外武职,她如今是正三品的节度使,统领齐州、青州、密州、淄州四州之地,辖军两万,民百万,还真给得起。
“这个宋芙……”
她看向裴文姬。
裴文姬点头:“确实是金吾卫上将军宋菲娘的外甥女。”
孟月池没有多说什么。
去年一向康健的陛下病了一场,繁京之内很是生了一番动荡。
明宗、仁宗、穆宗三位女帝寿数都不长,自扶正之乱后就一直有“女帝不寿”的说法,算算年纪,陛下已经年过四十有七,比三位女帝去世时候的年纪都要大些。
宋家是陛下的母家,二十多年来也只有一个宋菲娘在朝中步步高升,自然得给自己寻个后路。
只是把后路放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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