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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的,痛斥:“如今离宫的主体还未曾完成上浮,倘若有所万一,你难道胆敢劳动【圣体】么?”
律令卿低头,却并不领受这一份来自白蛇的回护,只是摘下了头冠,“此番不敬已是罪无可恕,一应后果,我愿承担。
只是,时机在前,唯愿陛下降下圣裁。”
“狂妄!”白蛇怒吼。
“无妨。”
一个愉快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左右不过是区区一座破房子而已。律令卿若有需要,拆了又如何?
朕准了。”
御座之上,亡国之主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端详着战场,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期待:“律令卿,可还需要我再搭把手么?”
“臣不敢。”
律令卿如遭雷击,五体投地。
“啧。”枯萎之王遗憾的摇头,轻叹:“实在无趣——虽然同白蛇这种老古板相比要开明一些,但也有限啊……怪不得他们喝酒从来不叫你呢。”
“陛下——”
律令卿失声,表情阵阵抽搐。
一时间,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对于战况的焦躁、无礼犯上的惭愧、亦或者是被戏谑之后的羞耻。
亦或者是,白蛇同款的吐血冲动。
可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么?
“都说了,不要太古板。老是这么锱铢必较的钻在节骨眼里,也怨不得被那个家伙玩弄在鼓掌之中啊。
如吹笛人那般的怪胎,本就不可靠,对他给予期望的瞬间,你就已经输了。”
枯萎之王无所谓的挥手:“事已至此,你想要试试,便放手去做罢,不必顾忌,一应所求,可自为之。
我想想,暂且许你总辖亡国之权吧。”
他说:“让朕来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无上大权,放入了臣属的手中。
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白蛇面色骤变,欲言又止,可在御阶之上的目光里,终究是归于沉默。
“臣……”
律令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嘴唇颤抖着。
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说时机宝贵么?多余的话,不必多说。”
皇帝停顿了一下,笑容越发的愉快:“不论是请罪还是邀功,都留到以后的酒宴上再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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