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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原来如此。小公子深谋远虑,老夫自认弗如。”老大夫欣慰地笑了笑,道,“只是这医术博广,短时候内,小公子要学得精深是不成的。”
“无事,我只是想知道,这喜脉该如何诊罢了。”
虽不明白她怎么对喜脉如此执着,老大夫也不多问,笑着捋须点头,“好,小公子把这药膳喝了,老夫便教小公子诊脉。”
“多谢陶大夫。”钱玉心不在焉地应着,将手中药膳一饮而尽。
她喝得太快,以致没看见老大夫脸上悲悯的神情。
都是可怜人。这位是,前些时候薨了的清河王亦然。
生为皇族,就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了吧。
平复好心绪,木雪带着食盒和干净衣裳又登上马车去狱里看视钱玉。
请了城中六七个大夫诊脉,连那些游医都找了,脉象显示还是有喜。
哪门子的喜,她吃出来的孩子不成?
唯恐自己有喜的事被钱玉知道,她还特意带了那两个从青阳的小竹楼里救出来的小丫头,而没有带钱珠和钱多。
一切准备妥当,她方让车夫驾车往牢狱里赶。
出得巷子时,外头围了一堆人,在官府贴的告示栏前,对着上头新贴的布告指指点点的,隐约还能听见识得字的男人唉声叹气,“这下,咱们这青桐要遭殃了,快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带上家里人逃难吧!”
她一阵奇怪,这青桐百年来间,向来安平,会是什么事会让这些人要收拾细软逃难?
想着,她让车夫停了马车,派个小丫头过去问出了什么事。
那小丫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回说,官府即令,后梁军队攻到京都了,摄政王带着当今的圣上往江南跑了,后梁不日也就攻到这儿来了,官府下令从城中抽调壮丁和粮食,以备攻城。
“京都怎么会这么突然就被后梁攻下的?”木雪一阵惊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般突然!”
“奴婢也不知道。”小丫头回说,“奴婢听旁边的好几位公子都是这么说的,少奶奶,咱们也要收拾细软么?”
“先不急。”木雪皱眉摇头。钱玉目前还在牢里,她怎么好先收拾了东西。只心里存着这件事,让车夫继续把车往牢狱赶。
到狱里时,将巧赶上那对她们还不错的陶大夫在给钱玉治伤。
不过一天时候不见,她身上的伤势看起来竟然又重了好些。
衣裳全是血印子就罢了,嘴唇竟然都脱水的起皮了。身上黏得都是干草和泥灰,比她之前看得还要凄惨十倍。
“这是怎么了?”她看得心里揪起来,忙往前走几步,把食盒放在地上,半匐在她身后,蹙眉看她说,“你怎么…”
“我没什么事。”钱玉淡淡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抓起她的手,手指搭到她脉上,按照陶大夫教她的诊脉法子,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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