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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诉衷情（第3页）

哪个女郎像她这么惨，十八九岁还没近过男色？好色有错吗？私养小倌有错吗？！

人不风流枉少年，居然把这种事情捅到亲长面前告小状，楚湘的心比怕不是比墨汁还黑。还有嘴上不把门的楚淮，自己这是交了什么专捅篓子一百年的狐朋狗友。长眉怒竖不敢发，冯文瑜摁摁额角，心快凉透了。

“阿淮她连这个都告诉你？”

才怪。

小说里写着呢，有本事自己去看啊。楚湘并没有坦白，反倒：“哎呀，不如冯小姐你猜猜看？”

正午的太阳热意惊人，楚湘身子骨尚且虚弱，受不得毒日头，倚靠着砖墙，整个人缩在阴影下，她掏出手绢，擦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好整以暇开口：“冯小姐，你慢慢想，不急的，反正八妹还没回来。”

瞥一眼端着冰食正往回走的“好朋友”，权衡再叁，冯文瑜咬牙说了：

“那时候，我对班主说，她已从楚家搬了出去，身上有几个钱财，又分不出戏的好坏，这戏本但接无妨，拿来给业务不精的小管事练手最好，哪怕捞些银两，辞了这出戏也可，后果我担着。”

鉴定完毕。这家伙没安好心，那班主也不像表面那样正派，两个人简直比烂。花她的钱不好好办事，还想借此攒经验值，想这么美怎么不去种桃树？

楚湘在心里呵呵呵。

越想越气，她头上青筋直跳，“所以，刘老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

说到刘老，冯子瑜也很烦，本来，班主都悄悄打了手势，示意她不要接这个本子了，谁知道那个刘老怎么回事，傻不愣登，一点儿不会看眼色。

楚淮端着瓷碗回来时，见到的是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互相不搭理甚至离得八步远的两人。

把没冰过的那碗酸梅汤交给七姐，她蹭到自家好友身边，胳膊肘捅了她一下，小声问：“怎么回事？”

冯文瑜不答，只是冲楚淮伸手，示意对方把碗给她。

“你自己去买，这是我的。”楚淮才不应呢。大老远端两碗酸梅汤回来，都给了别人她喝什么？

“你不是不吃路边摊么？”冯文瑜奇道。

“其实……还行吧，最近天好热的。”楚淮微微拧眉，有点纠结，“而且，路边摊也不会喝了闹肚子啊。”在七姐家里的时候，她被对方勾着吃了两回巷口的早点，味道还不错？

这家伙是谁她不认识，请把她熟悉的那个挑剔得不行的楚淮还给她。什么都莫得喝的冯文瑜仰头望天，开始怀疑人生。

是日黄昏，送走冯文瑜和楚淮，楚湘教导寻书试着计算账目，刘老从屋外走了进来。

“您怎么来了？”楚湘忙迎了上去，道：“按理该是我去找您的。”

“没那么多规矩。”刘闲山不在意地摆手，张目四望店内的陈设，突然，她没头没尾冒出句：“这家店倒是变了许多。”

果然，刘老和陈拂衣是旧相识。

戏文里的主角还在戏班时，身边有个亦师亦父的长者。今天见刘老摸着扉页上的姓名发呆，问她姓甚名谁，问到后却一脸伤感的无言，看年岁，对方又和戏文里的长者能对上，楚湘就大胆猜测了一下。

没想到，真的这般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