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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拜月宴（完）（第4页）

洒上伤药，包好绷带，楚湘继续处理他身上的其他伤。

等一切结束，已是四更天。

想着楚沅今日的事，楚湘胡乱地睡着了。

从噩梦中惊醒，她大汗淋漓地睁眼，掀了被子便要跑下床去看楚沅，却一不注意被被褥绊了一跤，一骨碌摔在了地上。

她爬起来，奔到楚沅身边。

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屋内已能视物。地面上楚沅合衣躺着，惨白如纸的面容上是一双闭着的眼眸，一切都静静地，像是一具死尸。

楚湘颤抖着，去触他的鼻息。

有、还是没有呢？楚湘感受了一会儿，希冀有气息吹拂在她手上。

这又是一场他死去的噩梦吗？

他的脸冰凉凉的。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楚沅的面孔在眼前扭曲，簌簌地落下了泪，楚湘放下了手，去摸昨日起就一直放在腰间的短刀。

“探这里。”

摸刀的手被冰冷的东西握住，移到了楚沅的颈间。握住她的竟是楚沅的手指，不知何时，楚沅睁开了眼，乌沉的眸紧盯住她的脸。

被摁在他颈动脉处的手指将楚沅心脏的搏动声传递回来，“感受到了么？蠢货才轻率地给人偿命。想知道人的生死，脉搏比鼻息可信得多。”他说着，松开了楚湘的手。

“……你是故意的。”眼眶还残有未收的泪意，楚湘拆穿他的恶趣味。

他已经醒了，却故意装作没有鼻息的样子骗她。

“嗯。”并不否认这种事，楚沅只是瞥向屋门，说：“他要进来了。”

楚湘也跟着望去。

西厢的屋门开了，有光撒在地面上。

太阳出来了。

被折腾这么久，楚沅还能活着真的很不容易呢。

湘湘也不是完全不想活了，一时想不开而已。只是很多人，也就差在这一时的想不开上了（叹气）。

不叫小柳来处理伤口，是因为这样会暴露楚沅的性别，把他也牵扯进来。湘湘宁愿和楚沅一起死也不愿意小柳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