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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凡瞥见大头炳那副又在暗自算计的模样,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狡黠。
他微微低下头,佯装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上午我跟阿城通了电话,给他开的价是两万一个人。他倒也会砍价,张嘴就还到一万,我没有答应。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肯定得给你这个面子,就按阿城还的价。你把这些人带回去,肯定能从阿城那里再赚一笔。”
大头炳急切地追问道:“你们带走多少人?”
蒋凡瞧见大头炳这副猴急的样子,不紧不慢地点燃夹在指缝间的香烟,还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才接着说道:“十五个。不过有个漏网之鱼,今天刚抓到。这个杂种我还有别的用处,不能交给你。”
大头炳一直想收回大塘村那个地盘,上次与阿城谈判时,因为附加条件太多,阿城没有答应。他想到这次十来个马仔,虽然人数上没有上次多,但只是收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大塘村,阿城为了自己的江湖名誉,应该会答应。
经过一番衡量,他再次开出一张十四万的支票,等海涛回到病房后,他吩咐海涛赶回厚街带些手下,在张春耕的陪同下,接走了阿城的那些马仔。
海涛离开后,只剩下还在鱼塘里浸泡着的癫狗。先前热闹的鸭场瞬间安静下来。
张春耕示意留守的弟兄把癫狗从鱼塘拖上来,冲掉满身鸭粪味后,支开旁人,自己端来一根凳子坐下,一脚踩在癫狗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威胁道:“老子问你什么,你都必须如实回答,如果撒谎,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可以想象。”
在赤岭的时候,癫狗已被张春耕揍得满身是伤,在浑浊的鱼塘里浸泡了几个小时,不但浑身发痒,而且伤口处还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是双手都被绑着,他想挠痒都是一种奢望。
每一丝痒意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乱爬,可他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试图用肩膀蹭一蹭,却根本无法缓解。那伤口更是仿佛被撒了一把盐,疼得他直冒冷汗,牙关紧咬,发出阵阵痛苦的闷哼声。
张春耕看着癫狗这副狼狈的模样,眼神中满是不屑,脚下又稍稍用力,恶狠狠地说道:“别在这儿给老子装死,老实交代,你跟着王庆芳去了几次阿欣的服装店闹事?”
“两次。”癫狗艰难地说道。
张春耕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下,追问道:“你们跟着王庆芳去闹事,是阿城安排的,还是听从王庆芳的调遣?还有,王庆芳每次去闹事,是随心情,还是为了赶走阿欣?”
癫狗被张春耕踩得胸口生疼,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城哥。。。。。。”
“在老子面前,还敢尊称那个杂种城哥?他算鸡B毛。”癫狗刚说出名字,张春耕就狠狠一脚踩踏在他身上,警告道:“交代问题的时候,直接喊狗杂种。”
癫狗艰难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狗杂种不知道这事,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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