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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外面的人不说话,屋里的人也不敢动,两人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
而就在这时,傅徵听到“啪嗒”一声,灯座上的蜡烛燃尽,烛芯折断,烛油顺着小几,砸在了浸着水渍的泥石地上。
灯灭了。
嘭!木门被人猛地撞开,傅徵仓皇转身,一张熟悉的面孔登时映入眼帘。
“谢……”
“咚”的一声,谢悬抬腿,一脚踹在了傅徵的身上。
烛灯重新点起,小几上的灰尘被谢悬细细擦去。他一抖手,把擦桌用的绢布丢在了傅徵脸旁。
傅徵蜷在地上,已痛得呛出了两口血。
谢悬漠然俯首,像是在看什么不值钱的物件儿:“再一再二,傅召元,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傅徵说不出话。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逃出我的手心吧?”谢悬冷笑,“那婆娘发疯向来看日子,你总不能认为我会相信那套无中生有的说辞吧?思云观的老道和吴家关系匪浅,你难道觉得我没有在那道士进宫前好好搜查一番吗?有时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是天真,还是痴傻。”
傅徵又呛出了一口血。
谢悬那一脚正踹在他胸腹间最柔软的地方,此时那里疼得几近麻木,傅徵紧喘了两口气,却依旧捱不住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谢悬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傅召元,你猜,我会如何处置吴玉琢夫妇呢?”
傅徵挣扎起来。
“哦,对了,还有你师娘。”谢悬一笑,“那个老太婆当初假模假样地要跟随你回京,你可知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就在刚刚,我出宫前,严珍从她的卧房里翻出了整整一盒砒霜,我想,这药应该不是给她的爱徒你用的吧?”
谢悬缓缓俯下身,看着傅徵痛楚的面孔:“阿徵,你总是这样不听话,我真的很生气。”
咚!谢悬的话还未说完,不知从哪里攒出了一股力气的傅徵抓过放在地上的灯台手柄,猛地向谢悬的后脑勺砸去。
灯柄断了,谢悬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阴冷狠毒,他一把按住了傅徵的小臂,扬手就在傅徵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巴掌。
而就在此刻,一道白光闪过,傅徵拔出了祁敬明留给他的那把匕首。
噗呲!刀尖穿透皮肉,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
谢悬身体一僵,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逐渐爬上他那狰狞的面孔。
这个自以为能够始终掌控全局的男人缓缓低下头,看到了那把插在心口上的匕首。
啪嗒,啪嗒……
鲜血顺着傅徵的手,慢慢淌在了地上,谢悬眼中的光随着这逐渐扩大的暗红而渐渐消散。
傅徵哆嗦着拔出匕首,有些艰难地爬起身。他扶着墙,步步后退,直到那试图爬向自己的人彻底不动后,才顺着墙根滑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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